浮士德

浅谈一下我对丽的理解

看见一双异于常人的红色瞳孔,你会先想到什么?

这双眼睛你无法从中看懂任何你可以理解的东西,但又比任何人的眼睛都清澈。你无法看清她的目光究竟聚集在什么东西上,但你也绝对感觉不到任何混沌的犹豫。因而,那宝石般的色泽总是会给人一种难以解释的好奇感。她看着什么,她看着你,她移走了目光。几个小时之后,这种目光又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个女孩比你还要孤僻而疏远与人,甚至可以说她好像根本不理解正常人的想法,无法同那些熙熙攘攘谈笑而过的同学说上什么话。她没有能称得上是伙伴的存在,关于她的古怪行为可是人尽皆知,却又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存在感。

总感觉和我一样,你想。

还是去关注一下她吧,你觉得。

随后值得纪念的不过是那次误打误撞推到了她,那种羞耻和奇怪的生涩感,以及她意外地打在你脸上的一巴掌。她询问你的父亲,她在你面前走进了EVA零号机。对,如果不是这件事,你和她或许永远扯不上什么关系。

她把受伤而痛苦的样子展现在你眼前,不想伤害她然后就此卷入这种事件。她完全不会整理房间,她把你父亲的眼镜当做宝物珍藏。她在你隔壁脱下衣服,她说我会保护你不死。

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你,差点就死在你眼前。

然而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微笑,问什么人会流泪,为什么人会因为对方死去而悲伤,尽管她照你说的对你微笑。那时候你开始觉得,她是某个注定要走进你生活的人。

因为你在面对昏迷的她时抑制不住地流泪了,应该。

真是奇怪啊,她身上有妈妈的气味。

而且,一直都在尽力保护我呢,绫波同学。

不管怎么样,我也好想去保护什么人呢。

后来你看见了,这样的她也会在你问候她时突然脸红回避,会自己问早安,会回答你说有人帮她贴创可贴,你也知道她在学着怎么做菜。

……总觉得有些感动呢……

慢慢地,某种温暖而久违的感觉在你心中生成。像是母亲又不一样。总之,你觉得你开始从阴霾里慢慢摆脱了。是啊,一起去逛逛水族馆什么的,大家也都很开心的样子,对我也很好呢。她好像也开始越来越放得开了啊,也愿意和我说点话。这样子不是很开心吗……

是啊,但是直到14年之后就没有人会这么想了呢。


你可能没有机会了解到她完整的内心吧,就算那无数的复制人断肢和律子博士的话彻底击碎了你对她的认知之后,就算在她为你流下眼泪之后。

她并不是唯一一个绫波丽,但是是唯一一个拥有灵魂的肉身。只不过,完全空白而已。

她不明白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概念,也没有人愿意解释给她听。她不明白她所处的,名为世界的空间到底意味着什么,尽管她每一天都要于其中度过。于是她以最为简单纯净,缺乏经验的意识经历着她身边的人事。她意识中唯一清楚的部分或许是碇源堂给予她的温暖(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以及自己作为“工具”“容器”而存在的意义。

工具,是用来代替人本身办事情的物体和存在。

容器,是用来容纳不能外泄之物的器物。

我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我容纳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那种叫做“羁绊”的事物吧,就是碇司令的眼中所包含的事物。

他是唯一会了解我的存在,他是清楚的事物。

你是谁呢?被赋予“绫波丽”之名的容器吗?还是说有其它东西隐藏在这幅肉体之下?

还有的,还有碇司令的儿子,那个被叫做碇真嗣的少年。

我明白不了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我……

真的……

很想为了他而做点什么。

自从他在我面前流下眼泪那晚以后,我就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把我引向什么地方。


她甚至都对“爱”是什么全无理解。她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害怕在作为一个工具和容器的她的世界里首次出现的这种东西。她努力体会着“羁绊”一词所包含的意义,好奇着这世间的除了命令以外存在着的一切。

“谢谢,是表示感谢的词语。”

“这种话,对那个人都从来没有说过。”

她会成为你想要保护的对象,因为没有人能比她更加单纯。她会因为那份自己都不明白的痛苦和爱而流泪难过,会在他人对她的恶意玩笑时疑惑而无助地微皱双眉。她明白不了为什么有人看见自己满身绷带的样子会心痛异常,但她也会产生最为单纯的,保护重要之物的欲望。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谁而言是重要的,但却总是会怯生生地体会着来自他人的温暖。她会渐渐明白人会因为什么而高兴,因为什么而悲伤,然后微笑着对你说没问题。她依然对很多事情感到疑惑,不解,更与人性中污浊的一面无缘(点名某位说水性杨花的),但她至少会顺从那份连她自己都未曾了解的感情,对你施以最简单的关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着。因为你有幸成为了第一个进入她世界的人,你就是她那对世界不成形的印象里唯一较为清晰的部分。于是,她为你而存在着,会为了保护你想要献出一切,尽管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可以明白的是。她依然学不会计较”工具"这残酷的词语施以她的痛苦,只是会默默挣扎着罢了,因为这很痛啊。

真的,有时候想像真嗣那样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告诉她以后由我来告诉你你不是一个工具,用不着为了一个人如此拼命,如此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明白的羁绊就不顾一切。

"而你掌心的这般温暖,我不过是诞生之前就已知晓“

”那为何,又会这般心痛?“

在真嗣的世界里,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但注定只能是作为一个经过的悲剧。碇真嗣有自己的悲剧,他已经无法料理太多事情了。

但至少,绫波丽留在了我的记忆里,也依然会有其它人为她而流泪。兴许只是这样,就足以让人满足了呢。

(本文仅代表个人观点)

(FIN)

(循环了一下午Beautiful World之后就一时意气写了这么点东西,有点短小各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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